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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餵
窈窈昂著小腦袋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男人, 小嘴粉嘟嘟的，“先生說了什麽呀, 窈窈沒聽清～”
她踮著腳，小身子還一擺一擺的，嘴裏還嘟嘟囔囔的，“先生～先生～”
淘氣得很，一只微涼的大掌握住了她細細的手腕，“進來，給你上藥。”
秦懷瑾牽著她的手走在前方，窈窈可以看見他寬闊挺直的背，她看著有些楞神，呆呆地跟著走。
“還疼不疼？”
秦懷瑾回頭看她，夜色下他眉眼低垂，似是在自責。
窈窈連忙搖頭，“沒有噠，窈窈不疼！”
秦懷瑾沒回她的話，朝一旁的追雪道：“打一盆溫水來。”
他牽著小姑娘的手走進屋裏, 隨即按著人坐下。
“乖乖坐著。”
窈窈吐了吐舌, “噢～”
秦懷瑾忍不住摸了摸她嬰兒肥的臉才去拿藥膏, 身後，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，窈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方才被男人摸過的臉頰。
好奇怪，先生怎麽也學二哥揉她的臉啦(o)
燭光下小姑娘托著腮在發呆, 圓潤的鼻尖紅通通的，看起來很可愛, 但也有點可憐。
秦懷瑾拿著藥膏走來坐在她面前，聲音溫和如春風, “乖，擡起頭來讓我看看。”
窈窈聽話地將小臉湊過去，秦懷瑾帶著薄繭的指尖輕輕捏住了她下巴摩挲了下，深邃幽暗的眸子一寸一寸掃視著那撞上他後背變得有些紅腫的鼻尖。
兩人湊得很近，鼻息相交，窈窈一擡眸便對上了男人暗紅的薄唇。
湊得這般近，她才發現男人薄唇上竟有一顆淡淡的黑痣，正待她想仔細瞧的時候，男人坐直了身子，也放開了她的下巴。
啊，她還沒看清哇QAQ
窈窈有些遺憾，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看清先生嘴唇上的痣。
秦懷瑾註意到她表情，點了點她額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窈窈自然不能告訴他，當即搖了搖頭，“沒什麽呀～”
秦懷瑾挑了挑眉，沒拆穿她的謊話，柔聲道：“有些紅腫，我給你塗上藥，明日應當就好了。”
窈窈坐在椅子上晃悠著腳，笑瞇瞇道：“好呀～”
明明受了傷，她卻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，秦懷瑾搖了搖頭，“坐好，把臉湊過來，我給你上藥。”
他先是凈了手，拿了帕子打濕擰幹又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小姑娘紅通通的鼻尖後，才開始塗藥。
藥膏塗上去，涼涼的，滑滑的，窈窈昂著頭正好能看清男人給她上藥時專註的神情。
她眨了眨眼，“對了，先生，早上您給我梳頭時簪的珍珠珠花是在哪買的呀～”
“沅姐姐文萱姐姐還有卿卿也想買～”
秦懷瑾氣定神閑，“旁人送的。”
“啊。”窈窈聞言小臉垮下來了，但又有些納悶，“可是先生是男人，為什麽送珠花呀～”
她烏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過來，秦懷瑾剛好塗完藥，用幹凈的手指捏了捏她粉撲撲的小臉，嘴角噙著一抹笑，寵溺道：“因為……我家中正好有一個愛美的小姑娘。”
窈窈眼睛眨了眨，“先生家裏的小姑娘……是窈窈咩～”
她期待地看著男人，然後腦門被彈了一個腦瓜崩。
“除了你，還有誰？”
窈窈：開心(▽)
她湊過去抱住男人的胳膊搖了搖，笑嘻嘻道：“只有窈窈，窈窈是先生家噠～”
秦懷瑾看著掛在自己手臂上撒嬌的人兒，聽著她天真的話語，黑眸暗了暗。
他揉了揉她毛絨絨的小腦袋，啞聲道：“乖，先生的都是窈窈的……待會你去挑幾樣送給她們。”
窈窈眼睛亮了亮，只是想起今日陳文萱的所作所為，她又變得遲疑起來。
秦懷瑾察覺到她的反常，詢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見重先生問起，窈窈想到今日陳文萱差點就拆掉了先生給她梳的頭，她立馬變得氣鼓鼓的。
“先生，今天文萱姐姐好壞，她喜歡您送給我的珍珠珠花，沒經過我同意，就想直接伸手拿！”
她嘟起紅艷艷的小嘴，一臉不滿道：“還好我動作快護住了……這還是先生第一次給我梳的頭呢，我還想保留到明天噠！”
糟糕，說得太順口，沒想到把心裏話說出來了d(д)
窈窈對上男人含笑的黑眸，不由得吐了吐舌，小臉變得通紅，“很有紀念意義噠～”
秦懷瑾眉眼舒展，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，聲音愉朗，“那日後先生天天給窈窈梳頭，可好？”
“誒？”窈窈呆了呆，秦懷瑾抿唇一笑，卻是岔開話題，“既然她對你這般，那窈窈還要送給她嗎？”
窈窈想搖頭，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心軟了，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呀，情誼非同一般。
她對了對手指，小聲道：“文萱姐姐可能也是心急了……”
秦懷瑾沒說什麽，只是揉了揉她腦袋，“待會我讓追雪送過去。”
聞言窈窈忍不住笑開，脆生生道：“先生最好啦～”
秦懷瑾笑了笑，問她，“餓不餓？”
此時天已經黑了，正好是戌時。
窈窈摸了摸癟癟的小肚子，聲音軟軟的，“餓啦～窈窈想吃大雞腿！”
秦懷瑾隨即讓人傳膳，剛出鍋的大雞腿香噴噴的。
窈窈見男人落座後，伸出筷子夾走一個大雞腿往自己碗裏放，吹了吹才伸手去拿起抓著吃。
表皮酥軟，一口咬下去汁水橫流，肉嫩既滑，她吃得頭也不擡，完全沈浸在大雞腿的美味中。
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，“窈窈。”
窈窈下意識擡起頭，正好看見男人正拿著勺子舀了雞絲粥遞到她嘴邊，“乖，喝些粥。”
“嗯？”她眨了眨眼，對上男人略顯催促的神情，張嘴喝掉了他餵過來的粥。
窈窈一邊拿著大雞腿，一邊咽下嘴裏的雞絲粥，“先生？”
秦懷瑾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她嘴角，溫聲道：“怎麽不繼續吃了？”
窈窈瞧他還拿著勺子，那架勢分明還要繼續餵自己，好像在……餵小孩似的，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囧了囧。
“先生……”窈窈已經及笄了，不是小孩子啦～
秦懷瑾舀起一勺雞絲粥低頭吹了吹，聽到小姑娘的聲音，他瞧過來，“嗯？”
燭光下，濃密卷翹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，漆黑的眸子泛起細碎的光，像星河璀璨又溫柔。
“乖，快吃。”
窈窈囁嚅了下，“唔……”
最後，窈窈一口大雞腿一口香甜軟糯的粥，小肚子吃得圓鼓鼓的。
她吃完，秦懷瑾才開始掃蕩剩下的菜肴，他吃得很快，但動作卻十分優雅，最後慢條斯理地拿出帕子擦擦嘴，依舊是那副風光霽月的模樣。
窈窈看著呆了呆，她玩了一下手指道：“先生，窈窈要回家啦～”
秦懷瑾微微一笑，提出一個請求，“昨夜我睡得不太好，窈窈今晚可否為我誦讀佛經？”
*
窈窈最後還是回去了一趟，畢竟現在是夏季，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，沐浴過後換上輕薄的寢衣，她穿上木屐抱上方才跟著跑過來的軟軟噠噠跑過去。
人未至，聲先到。
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四方小院響起，“先生先生，窈窈來啦～”
明亮的燭光下，沐浴過後一身清爽還沾著水汽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那兒，濃密順滑的長發披散在腦袋，耳邊別了一朵珍珠珠花，襯得她越發瑩潤雪白。
她笑得兩眼彎彎，笑顏璀璨又明媚，輕薄的寢衣勾勒出她尚且青澀的身子，脖頸雪白，嫩生生的，像春筍又似花苞。
秦懷瑾黑眸緊緊盯著她，喉頭滾了滾，他朝她伸出手，聲音沙啞得厲害。
“窈窈過來。”
*
菡萏小院，幼薇剛送走小姐，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。
追雪輕身上前抱起她放到一旁的小榻上後，這才走向裏間。
她似乎目標明確，直接來到妝奩前，一眼便瞧見了窈窈前日背著的小挎包，裏面還是鼓鼓囊囊的，顯然還裝著家人小夥伴們送給她的小禮物。
追雪拿起小挎包打開，徑直略過幾支金釵，拿起了陳文萱送的金鑲珍珠耳墜。
燭光下，珍珠散發著瑩潤光澤，顯得熠熠生輝。
突然，她鼻子動了動，從中聞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。
她眉頭一皺，放到鼻端下聞了聞，這下確信無疑了。
她眼神轉瞬變冷，原是想直接捏碎，但想了想，還是留了下來。
將小挎包恢覆原樣後，追雪如鬼魅般飄然離去。
只是她並未回去梧桐小院，反而是出了府，直奔陳府而去。
她此行，是給陳家大小姐送禮的。
*
陳文萱原打算是歇了，但沒想到門房會前來通報。
聽到喧鬧聲，她立時皺起眉，就要怒罵。
那小丫鬟急中生智奉上追雪送來的珍珠手鏈。
“小姐，這是江小姐派人送來的。”
燭光下，顆顆飽滿瑩潤的珍珠散發著璀璨的光，如若星子。
陳文萱聲音一滯，眼睛也挪不開了。
她接過小丫鬟手中的珍珠手鏈，這才朝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。
等人走後，她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戴上，她本就長得白，璀璨瑩潤的珍珠戴在上面，更是相得益彰，顯得她肌膚越發嫩白。
陳文萱又在銅鏡前比劃了兩下，這才滿意地點頭。
這次算江窈窈識相！
她打了哈欠，珍珠手鏈也沒摘，直接上床睡覺了。
夜半，熟睡中的陳文萱覺得手腕發緊，還涼涼的滑滑的。
她不耐煩地伸手扒拉了一下，豈料腕間一痛。
“啊！”
她直接驚醒，慘白的月色下，腕間的珍珠手鏈泛著微光，這也讓她看清了纏在她手腕上的東西。
那是……“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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淘氣得很，一只微涼的大掌握住了她細細的手腕，“進來，給你上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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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湊得很近，鼻息相交，窈窈一擡眸便對上了男人暗紅的薄唇。
湊得這般近，她才發現男人薄唇上竟有一顆淡淡的黑痣，正待她想仔細瞧的時候，男人坐直了身子，也放開了她的下巴。
啊，她還沒看清哇QAQ
窈窈有些遺憾，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看清先生嘴唇上的痣。
秦懷瑾註意到她表情，點了點她額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窈窈自然不能告訴他，當即搖了搖頭，“沒什麽呀～”
秦懷瑾挑了挑眉，沒拆穿她的謊話，柔聲道：“有些紅腫，我給你塗上藥，明日應當就好了。”
窈窈坐在椅子上晃悠著腳，笑瞇瞇道：“好呀～”
明明受了傷，她卻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，秦懷瑾搖了搖頭，“坐好，把臉湊過來，我給你上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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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沅姐姐文萱姐姐還有卿卿也想買～”
秦懷瑾氣定神閑，“旁人送的。”
“啊。”窈窈聞言小臉垮下來了，但又有些納悶，“可是先生是男人，為什麽送珠花呀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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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懷瑾看著掛在自己手臂上撒嬌的人兒，聽著她天真的話語，黑眸暗了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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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生，今天文萱姐姐好壞，她喜歡您送給我的珍珠珠花，沒經過我同意，就想直接伸手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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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似乎目標明確，直接來到妝奩前，一眼便瞧見了窈窈前日背著的小挎包，裏面還是鼓鼓囊囊的，顯然還裝著家人小夥伴們送給她的小禮物。
追雪拿起小挎包打開，徑直略過幾支金釵，拿起了陳文萱送的金鑲珍珠耳墜。
燭光下，珍珠散發著瑩潤光澤，顯得熠熠生輝。
突然，她鼻子動了動，從中聞到了一絲古怪的味道。
她眉頭一皺，放到鼻端下聞了聞，這下確信無疑了。
她眼神轉瞬變冷，原是想直接捏碎，但想了想，還是留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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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她並未回去梧桐小院，反而是出了府，直奔陳府而去。
她此行，是給陳家大小姐送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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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文萱原打算是歇了，但沒想到門房會前來通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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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小丫鬟急中生智奉上追雪送來的珍珠手鏈。
“小姐，這是江小姐派人送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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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文萱聲音一滯，眼睛也挪不開了。
她接過小丫鬟手中的珍珠手鏈，這才朝她們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。
等人走後，她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戴上，她本就長得白，璀璨瑩潤的珍珠戴在上面，更是相得益彰，顯得她肌膚越發嫩白。
陳文萱又在銅鏡前比劃了兩下，這才滿意地點頭。
這次算江窈窈識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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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，熟睡中的陳文萱覺得手腕發緊，還涼涼的滑滑的。
她不耐煩地伸手扒拉了一下，豈料腕間一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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